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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第一节

梦,太久了。

当我有知觉的时候,早已忘记了我是谁。

大火燃烧着大地,我的眼前一片艳红仿佛置身于火海之中。

温度灼烧着我的皮肤,燃尽了我的生命。

就在此时,......银铃般的声音穿过我的耳膜: 我问你,你愿意成为我的修巴利耶吗?

抬眼望去,是无边的火海,还有的是..... 是远去的夕阳点燃了云彩,映红了眼前的世界。

以及......说话者的身影。

匀称的线条是这少女的轮廓,淡白的连衣裙是冬之雪的色彩,她的手中,轻握着一把与这漫天火焰相连接的彤彤长剑,阴影之后闪烁着的是......

一双悲伤的眼睛。 带有淡淡紫色的双眸。

暮光湿润了她如青砂般的发丝…………

大概是侧着身体吧!此刻是我下意识的反应。

时间在那一瞬间变成了永恒,标志性的裙摆安静的摇动着。

无法回答,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是身上的伤口过于疼痛?还是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让我停止了思考?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是这少女太过于美丽,有着使火焰充斥的世界失去色彩的容貌,让我失去了语言。

即便是以后堕入地狱,我也能鲜明的想起这一幕的情形。

然后,又是一个长梦。 又似乎是一个故事,真实而朦胧。

所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无法看清脸庞,没有色彩,昏暗云朵下的阴影是这故事发生的背景。

这场景的中心,却是一个少年,而这梦中的故事又都是围绕他发生的。

“ 哇……哇~~!” “恭喜啊!是个男孩!”

年轻的女护士抱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从手术室里跑出来。

手术室外满脸憔悴的男子激动地接过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

“起个什么名字呢?”

“就叫…………”

……………… 听不见,听不清。

又或许是记不清了,这一切都好似蒙上了一层面纱。

只有那对夫妻幸福的脸庞在我脑中久久的回荡。

“哈,哈,哈!哈!” 瘦小的婴儿长成了顽皮的少年,背着书包奔跑在回家的路上。

画面渐渐隐去,再次浮现出来的时候已经在高中的教室里,昔日的孩童嘴唇上也长出了胡扎。

………… 完了,完了。 画面不再变化,也就是梦结束的时候。

“然后呢?”我心中期待着故事的发展,又微妙的感觉这一切都似曾相识。

但是,他叫什么名字呢? 思绪又再不断下潜,仿佛被无底的深渊吸入其中,无法自拔。

………… 还有的是,我叫什么名字?

是啊,我叫什么名字?

那中年男子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

起个什么名字呢?

就叫……就叫……

我急切的摒住呼吸,试图这样就能听到。

“他”的嘴唇张了张,似乎传出了两个字:…………

但是,我已经没有了知道这答案的机会——我真的醒了。

没有刺眼的阳光,因为月亮还没有落下。

没有躺在白色床上,因为我身下是块冰冷的石头。

没有受伤后撕裂的疼痛,因为我已经感觉不到了。

空旷的树林间闪烁这几颗星星,一片云彩遮住了明月。

“呱~呱~嘎~嘎~” 是不知名的生命在装点这寂静而美妙的夜晚。

我翻动身体,试图调整长时间不动弹导致的不舒适。

“啊~…………”

下一刻我就后悔了这个决定,胳膊如同被扯断了,早已不仅仅是骨头在疼了。

脖子也因僵硬而转动迟缓,此刻的“试图”也得到应有的回应。

只是脸上从眉间自上而下的有种难以忽略的灼烧感。

当我忽略全身的痛楚,我辨认出离我不远处有一个俏丽的身影……

应该是有晚风的吧!

我似乎听见树叶的“哗哗”声。

长长的裙摆更显她说不尽孤独的气息,淡淡细纤的头发和裙摆流向同一个方向。

“…………”耳边没有名字的鸟虫没有停止鸣叫。

月亮也在重放昨夜的悲叹。

莫名的感伤涌上心头,连自己身上的疼痛也淡去了。

“啊……”想起来好像在我晕过去前是“她”问了我…………

“唔……”头又隐隐作疼,我抱住了脑袋:…………修巴利耶……? 修巴利耶是什么?

“原来你醒了。”在地上拖长了的影子靠近了我。

这才注意到她的腰间别了柄剑。

一柄没有鞘的长剑,与她的摸样很不相符的长剑。

虽然在夜晚,月光也不能夺取它无暇的光芒。

剑柄的末端被印上一个奇怪复杂的字符,字符上挂着应该是金属材质的链条,红彤彤的剑身别在纤小的腰间当然被拖在了地上。

没有触摸到也能感觉到剑上的温度。

时间不能因为我没有回答和说话而停止,但眼前的少女应该依然在等待回应。

对于别人的回答不知道以前我是不是这样的反应。

突然有点仓促,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打破沉静。

“啊……!”慌乱间大脑再次传出了四肢撕裂伤痛的感觉。

“你还是别动的好。”这少女忍不住说。

大概和我差不多的岁数吧——或许没有想象的这么大年龄。

“这儿是哪?”我必须也只能冒出来一句。

“我也不知道。”紫色的瞳孔看向了别处。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赤色的长剑随着少女的的转动在草地上划出美丽的弧线。

剑身似乎没有我昏厥失去意识前的燃烧的那么艳红,在月色下看来带有暗淡黑色 隐匿其中。

努力的想了想:“…………呃……” 不敢说出这个事实。

猜出我的犹豫,她干脆倚在大石块边上,耐心的等待。

“不知道,我头很晕,想不起来任何东西。” 好吧,我只能接受现实。

“不要期待我能给你什么提示噢,我也仅仅是把你带到这里而已。”她蛮不在乎的补充道。

看来,那火海中的身影就是她了。

“那么,你是谁?” 这才是重点。

身边的女孩看着星空,任由柳叶般的头发在身后流淌。

“我的名字是——依露,第三代贤者之女。”

她的眼中闪烁着的,是我无法理解的决心。

周围的鸣叫停止了,连月亮也用云朵遮住了脸庞,不敢与之对视,偌大的天空顿时灰暗了许多,树林也更加寂静。

这几个字的声音大概就此刻在了我的灵魂的记忆中了吧。

…………贤者…………?

我本能的疑惑了,同时也记住了她的名字:依露。

顿了顿,依露起身说: “你最好还是继续闭上眼吧,等天亮了我再…………”

“…………还是到太阳出来再说吧!”

“啊!”最严重的伤原来是脸上的,有皮肤神经撕裂的,更多的感觉是灼烧疼痛的痕迹。

见我面部痛苦的表情,依露不经意的流露出有点后悔的感觉,仿佛做错了什么事情。

“……你还是……”

“我不动便是。”我尽量表现出坚强的一面。

“哈哈~”如同梦幻般的美丽的笑容。

于是我安稳的闭上眼睛,希望梦境能缓解这不适。

“莎~沙~”脚步声在远去。

“等等……”我想起了什么。

“咔嚓~”长剑划破一片树叶的时候停止了。

“…………那个…………”

“……嗯…………?”

“修巴利耶是什么?”

我终于说出了口。

此时月光恰好足够明亮到能看见白色的身影和红色的剑。

依露的右脚还没有完全落下。

“………………” 似乎是仔细的思考了,也好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修巴利耶…………”

依露没有回头,“等明天……再说吧!”

“沙沙~”

“她应该是坐下了。”这是我最后的想法。

随之而来的又是另一个梦。

真实的梦…………

这次是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广场上,数不清的人们在姿情歌舞,庆祝着什么。

人影交错,彩旗飘飘,大红的气球遮天蔽日。

长长的横幅上贴了很多红字。

而在这欢庆世界的角落里,一个还穿着学生校服的少年神色暗淡,和这喜庆场面似乎有些冲突。

他所看向的,是栅栏后的空地,在少年瘦长的影子下,可以看见是林立的墓碑。

“难道他最重要的人在这里安息?”我的思绪没有落下。

在他手中紧紧撰着的是圆形的挂链,项链的中央是一张不大的照片。

手指因为撰的太紧关节开始发白。

“照片中的景色哪怕是广场上的全部也不能替代的。” 有个声音在轻声的诉说。

视角变化,慢慢转向少年手中的物品。

我感觉呼吸急促了,那是………… 那是一张全家福,欢喜三张笑脸,连在一起的三颗心脏,跳动在一个频率下。

......................

不愿睁开眼睛,期盼这只是一场噩梦。

“…………~啊~…………”

再次醒来没有了意料中的疼痛,胳膊也似乎不怎么肿胀了,只是头有些晕,肚子也不是那么饿,但嗓子却是出奇的干渴。

以及脸上的灼烧感也渐渐的麻木。

“……咦?” 我下意识的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原来所呆的地方真的是树林。

不幸的是那么多树木的阴影我却被放在烈日之下。

怪不得如此的渴………… 难道那谁……?一时想不起名字。

“你可真能睡哇!”离我很近的声音传进耳朵。

看见了人才记起少女的名字——依露。

只是听起来有点沙哑。

太阳很晃眼,刚醒的我被照的呆滞了。

“难道我睡了很长时间吗?”

大概如此。

“既然你能习惯这太阳的光线,就说明差不多了,你已经不再是‘面’了。让我们出发吧!”

“面??”“出发?”

“别坐着了,赶紧下来,跟我走。”

还在担心身上疼痛的我就被依露拖了下来。

全身暖暖的感觉,掩盖了真是的痛楚。

顺便补充下,少女的手很软。

却丝毫没有阻碍力量的传递——我栽在了草地上。

“真是个粗心的女孩…………”

“…………呸呸呸…………”吐去嘴里的青草后的我刚要表示不满。

“别出声……”依露突然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他们来了。”依露握住了剑柄,略微用力,“叮啷”一声,长剑在空气中划过,发出“蹭蹭”的声响。

剑身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泛红,如同鲜血般几欲滴下。

周围的温度明显在上升。

雪白色的裙摆也没能增减身边少女此时的凛丽。

“他们?” 我突然有点迷糊。

“......”没有应答,或许是没有听见。

天忽地也就暗了许多树林间也陆续落下几片叶子。

仔细聆听,远方的树林飞出几群不知名的鸟儿。

听见了,听见了,像是很多人在追逐。 连空气此刻也被凝结了.

.....是杀气! 近在咫尺的少女身上分明向我传达了无尽的杀气。

“......噼里啪啦......”脑中又回想起初次见到的修罗场景。

......是她? 我已经不能再淡定的想着其他事情了

.....此刻我看见了是什么在运动。

不下百人的群体呼啸着冲向前方,所过之地灰尘滚滚,落叶阵阵。

由于树木还是比较繁密的,两三个人便不能并行,所以碍事的东西就倒了,分不清是被撞断的,还是扯断的。

近了,近了...... 但是此刻不能忽略的是这群“人”的脸庞——空洞的眼神藏在了红色的面具之后,凌乱的衣服早已成絮成条,千疮百孔。

这简直就是一群野兽在奔腾。

而......目标?

便是这块略微宽敞的空地了,这空地上的人——我?伊露?

没有过多的思考,这群“人”齐刷刷的停止了奔跑。

在原地喘着粗气——

“喝~哈~喝哈~”

安静,非常的安静。 也能微微听见她的呼吸,她的心跳。

“扑!”披着披风的人好像从天而降。

年轻的模样,阳刚的气息和这懒洋洋的阳光不是一个格调。

和伊露的服装很像,不同的是他修长的身材外是类似长袍的布料......

以及,紫色的双眸。

还有......剑,一柄长剑。

斜背在白色袍子的后面,从正面只能看见闪闪的剑柄和几乎触及地面的剑尖,也能被透着寒意的淡蓝色的剑身吸引——妖艳的蓝色。

是此剑太短,还是这人太高,已经不能再深究了。

伊露的面色更加凝重了,手中的剑攥得也更紧了。

不过,更重的,还是从这男子一出现就能察觉到伊露呼吸的急促。

和越来越亮的瞳孔,再加上要刺穿他心脏的渴望。

“中午好哇,伊~~露!”

这男子看来并没有要引发血案,还是他没有嗅到鲜血的味道?

向前迈了一步,没想到会这么远,一下子便能感觉彼此间的距离缩短了很多。

他身后的“人”们也没有听话的消停,开始在空气中寻找什么东西。

离得近了越发感到背后的凉意,男子背后的剑是原因之一,更多的还是这群“人”头上的“面具”红灿灿的源泉是......染着鲜血! 只是在眼睛和鼻子处留有缝隙,这裂痕更增添了无尽的诡异与恐怖。

锵啷~! 依露用挥开阳光的长剑,指向了眼前的银发男子。

“逸夫…………这次我一定杀了你。”这绝不是刚刚下的决心。

而这个名叫逸夫的人依旧是笑容满面,仿佛见到了久违的亲友,在互相寒暄。

“用不着一见面就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哦~…………依露…………这样会令我很为难的。”

“逸夫祭祀…………我以前一直就从没看好过你。”

“唔……你的声音还是这么的好听,但每一句都是这么的让我伤心。”

男子顿了顿,继续说,“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

是我看花了眼? 只是一瞬间,依露的剑尖就停在了逸夫咽喉处。

如果是夜晚的话,这一定比闪电还快。

————也是让别人停止再说话最好的方式吧。

当然依露是不可能故意将这兵刃卡在他的脖子上。

因为逸夫身后泛着蓝光、好似冒着寒气的宝剑已经挡住了依露的突袭,不得再前进一丝一毫。

依露狠狠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有些妖艳的男人,但是不能伤其一分。

“你真的这么渴望我的血吗?”

“…………”依露没有回答。

“你又不是没有尝过……再说啦,你想要的话何必用这把剑呢?它本来就不适合你。”

“我绝对会看着你流干最后一滴血!”依露咬牙道。

“……是吗?”男子不以为意。

这一次,我切实的看见,在两柄利剑接触处的空气“冒”着白汽,而依露这边的上空飘下的落叶在渐渐的变黄,隐约能看见微小的火苗在跳动。

名叫逸夫那边的叶子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长”出一层白霜。 落地的时候,一片化为灰烬,一片变成碎冰。

“叮当!” 两个身影又分开了,保持这互相砍不到的距离。 但是我错了,即使看似无法触及的距离,此刻也不能减少这两柄剑的共鸣——想要砍在对方身上的渴望。

遗憾的是男人向来都不会对一个女人挥出致命的一剑。

何况是一个少女———虽然她的手中也有着能抹杀生命的利器。

看见了,不是亲眼看见也不能相信的事实——呼啸的火舌在空气中游动,围绕的源头就是依露手中的红色长剑——原来这颜色竟是燃烧的前兆。

“呼呼”没有刺穿对方的身体,甚至只碰到了衣角。

因为逸夫灵活的避开了所有要害攻击。

白色的长袍只是增添了他的从容。

“咦~?”逸夫突然看向了我这里。

“我听说贤者之血救走了一个‘面’…………”

闻言的依露也停止动作,持剑戒备,听他说下去。

“…………愚不可及!哈哈哈哈!”

这难道是世间最滑稽的事情?要不他怎么快要笑差气了? 我的心里突然不是滋味。

“你知道‘面’是什么东西么?”

“知道。”

“你!到前面来!” 身后一直没什么大动作的这群“人”中应声走出一个。

看不见脸庞所以不知道年龄。 但,他还活着,不过不是自己的意志罢了。

下一刻,他连这权利也失去了。 逸夫的剑终于展现了它的能力。

剑尖指向“面”的同时,被称作“面”的生物就冻成了冰块。

每一根头发都在此刻整齐有序,如同冰凌,在下午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血红的面具因为变硬而渐显紫黑。

生命的气息已经在远去,恐怕不消几分钟,他就和这个世界永远分离。

这样的感觉必定不会好受,我逐渐的感觉脊梁发凉,心生寒意。

动作没有就这么完结,横着的宝剑突然随着手臂划过被冰冻的“面”,“面”的头颅。

碎了,不是脑袋,而是这假象的源泉——红色的面具。

露出面具下真实的面孔…………平凡而又不容易记住的相貌…………最多也就三十岁的样子。

不过,此时这个正处在人类精神最旺盛的心脏跳动最有力时期的男人——因为很久被面具遮盖没见太阳而越发憔悴的面容如果可以忽略的话,那么他血红的双眼透露出的呆滞神情却向外传递着破坏的欲望更增添了他如同…………失去灵魂的生命——亡灵。

“啊啊啊啊!”劈开面具似乎比想象的要疼。

这男人竟用他僵硬的双手,不,可以被称作“双爪”的物体抱住脑袋,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蹦出来——蹦出来的话,头岂不是也会碎了?

“你你你!”他发现在他眼前的逸夫…………

“不要杀我!”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逸夫收回剑的时候……不知怎么短暂恢复神智——难道是因为面具裂开?——这都不重要了。

他的身体突然如雪花散了开来。

没有风,也能自由的飘荡。

旁边的“面”见到这样一幕,全都匍匐在地上,战栗不已。

“哈哈哈哈哈!”那杰作的作者狂笑不止。

“依露!看见了吧!这些连人都不能算的东西,唯有劈开脸上的‘红盾’才能的到解脱…………”

“我知道……”

“这你当然知道,不过……你只知道了一半。”

“…………”没有说话,双眼看着某处。

我也被这句话吸引,感到自己和这些东西有着莫大的关系。

“…………唯有拿去‘红盾’才能恢复神智…………但是,他们一旦没有‘红盾’的掩盖,不出十天,就会化为一滩血水。”

“…………”依露的肩膀明显颤抖了一下。

“所以……即使你是被选中的贤者,也是无济于事。”

“我…………”依露似乎会有更好的方法。

“真是愚不可及!他们不过是凡人!都是被神遗弃的子民!……”

“我们也是被遗弃的……”

“住口!”逸夫突然被激怒了。

“你!”他指着我。 “今天,我不杀你,是因为没必要!”

再次挥动蓝色的剑,目标却不是我,而是——那群“面”。

如同凛冽的寒风拂过面颊,连之前额头上的疼痛都被冻结。

“咔嚓!”目标在上一刻凝结,在下一刻碎成粉末。

没有任何反应…………在一瞬间我就再次听见了死神的脚步。

眼前这个人真的可以毫不在意的将我抹杀,那种心跳完全掌握在别人指间的感觉几乎让我窒息…………

空气中顿时也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仅仅是眼神接触——逸夫的身影越来越高大,遮天蔽日,将我笼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

不行了…………差距是如此的巨大…………

使这种感觉消失的,是依露的身体挡在了我的面前。

“啪、啪、啪” 银发男子走远的脚步突然停下,但长剑已经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与我们‘上’为敌的下场只有一条……所以…………”

“你妄想!……叛徒!”

“叛徒?这其中原来另有隐情。”

“那么,我走了!”逸夫的长袍只是飘动了一下,人就化为一团白影从我视线里消失。

少女也收起了剑——阻挡他离开是不可能的。

“啊!”我身上一轻,跪倒在地。

“叮当!”是从哪里掉下一个饰物。 ——饱含岁月痕迹的圆形挂链。

和梦中的那个项链,一模一样。

我伸出手,摸向眼前地上的饰物——金属的感觉——又似乎带有我的体温。

颤抖着打开半透明的盖子。

映入眼帘的是三张笑脸,幸福和蔼的一家人。

英姿洒爽的父亲,和蔼美丽的母亲,还有…………顽皮可爱的…………我。

这就是我? 这就是我! 紧紧的将它握在胸口,让它感受到我的心跳。

久违的幸福感走遍全身每一寸肌肤。

抬起头,正好与紫色的双眸对视…………

不知不觉,又到了傍晚。

夕阳在无法触及的天际停滞,几朵晚霞缓缓的飘过。

草地上还有灼烧的痕迹,连碎冰也刚刚融化。

这景色是如此的梦幻只有依露的身影是如此的真实。

就连失忆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还有你在我身边。 我经不住模糊了双眼。

“告诉我,这发生的事情。”

“好。”少女目送夕阳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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